海底撈擺攤幫遛狗,紫光園街邊片烤鴨,北京餐飲人求生欲有多強?1
為了“自救”,小攤出現在街邊、路口、小區前——餐飲人正在快速適應疫情下的餐飲節奏。沒有了遠方來客,最好的去處是成為社區的一部分,做好鄰近街區的生意,處理好和大爺大媽們之間的關系。
煙火氣似乎回來了一點,但餐飲人們都心知肚明,無論是擺攤、外賣還是賣預制菜,都不過是在用各種形態,度過這個時刻。他們安慰自己,“情況總不可能更差了”。
文 | 饒桐語
編輯 | 楚明
運營 | 栗子
最后的煙火氣
梳著偏分油頭的阿泰,正在和隔壁拉大板車的大叔,搶同一條街的生意。
阿泰是海底撈的員工,已經出來擺攤十幾天了。五一節的前一天,全北京的餐館都接到了禁止堂食的通知,之后的每天早上9點半,阿泰會準時從自家門店出發,推一個兩層小推車到臨近的小區門口,支起像模像樣的小攤。
“裝備”從店里各處搜刮而來?!巴栖囀峭茊T工餐的,菜刀是從小吃房選的”,唯一缺少的是大號遮陽傘,店里有傘,但沒有固定傘的石墩子,沒有人擺過攤,都不知道該去哪里買。
擺攤的生活不輕松,“因為要代表海底撈的形象”,阿泰一站就是一整天。他也不敢離開小攤去上廁所,每天下午3點到9點,就干脆一口水都不喝。最難捱的是晚上,5月的北京夜晚涼意仍重,風吹得人頭疼。十幾天下來,阿泰瘦了,“感覺衣服松了好幾圈”。
▲ 阿泰的小推車。圖 / 饒桐語攝
無論如何,來買東西的人總算是變多了。每天,阿泰都能給店里帶來接近1000元的收入,最多的一次是第一天,賣了1300多塊錢,沒有堂食的情況下,這已經是店里的大頭營收。
只不過,這個數字依舊遠遠夠不上大家的預期——五一原本是餐飲界的消費黃金周,很多店鋪鉚足了勁兒,想要趁此機會回暖,但持續的疫情和禁止堂食的規定,讓大街上再次安靜一片,閉店和暫停營業成為常態。為了盡可能挽回損失,擺攤成為餐飲人的又一種“自救”形態。
大街上,擺攤的不止海底撈一家。如今,走在團結湖路,耳朵里都是“走過路過不要錯過”的叫賣聲,金鼎軒在賣小吃和預制菜,紫光園在賣鹵牛肉和烤鴨,小一些的門店,沒有人來吃飯,也沒有這么豐富的食物品類,就只好賣菜。
團結湖路的盡頭,是一家過橋米線,老板崔國偉把餐館變成一個小小的果蔬攤子,黃瓜、奶油草莓、羊角蜜,十幾個品種都摞在門口。
生意越差,品種越多。最開始,崔國偉只賣小油菜,這是自家店里需要的,后來賣西紅柿,只敢悄悄地堆在店鋪的角落,五一禁止堂食之后,他開始批量進水果,終于把攤子鋪到了大街上。
崔國偉是1992年來北京的,30年的時間,他一個人打拼出7家門店,也把家安在了這里。去年,因為疫情,7家店關了4家。團結湖的這家店,以前一天光外賣單就有80單的量,現在在店里坐上一天,也只有20多單。
人流量驟減是最大的原因,各類消費群體都不例外。崔國偉說,朝陽劇場那一家,原先生意最好,“旅行團的人都聚在那附近,大巴車拉來游客,先去看劇,看完直接就上商場吃飯”。后來,旅游的人沒了,看劇的人沒了,崔國偉的店也關了。
星羅棋布的餐館,最能夠感知一個行業的冷熱。一條街上,崔國偉的店大概是最平價的,附近的很多工人都愛來這里,“只用點一份小份的黃燜雞,多吃幾碗米飯就能飽”。然而,疫情之下,能開工的工地越來越少,活兒少了,來吃飯的工人也就隨之消失。偶爾有相熟的工人過來,說現在他們都輪流開工,賺的錢減半,哪里舍得吃黃燜雞。
沒有哪個行業,比餐飲人更希望“哪哪都熱鬧”。因為他們不怕辛苦、不怕競爭,怕的只有沒人,熱鬧才能讓他們安心。
▲ 圖 / 饒桐語攝
一個北京大爺,連著好多天在崔國偉這里買番茄,買熟了,關不上話匣子,講以前繁華的北京夜市,三里屯的橋洞下面擺的攤,都擺兩個大鐵桶,不斷洗剛收的臟碗,晚上餓了,出門什么夜宵都能吃到。這幾天,大爺在團結湖路上走一個來回,說煙火氣終于回來了些。
所有餐飲人都知道,相比于曾經的忙碌景象,這種煙火氣不過是一種安慰。無論是擺攤、外賣還是賣預制菜,大家在用各種形態,度過這個時刻。他們安慰自己,“情況總不可能更差了”。
爭奪大媽們
地鐵停了,聚餐停了,上班族們也居家辦公了。金鼎軒的店經理陳大年說,現在不需要做什么宣傳,哪里還有人看到宣傳之后來吃飯呢?
連鎖餐飲們正在快速適應疫情下的餐飲節奏。沒有了遠方來客,最好的去處是成為社區的一部分,做好鄰近街區的生意,處理好和大爺大媽們之間的關系。
紫光園的上班時間提前了。為了趕上上班和送孩子上學那波人流,他們早上7點就得出來擺攤,中午開市的飯館,調整到跟菜市場一個作息。
每個人都在努力融入社區的生活。擺攤十幾天之后,阿泰已經很熟悉周邊社區的時鐘。上午出來買菜的人多,生意最好,到晚上,買水果的人少了,哈密瓜和菠蘿必須處理成盒裝折價售賣。最初的時候,阿泰還不會處理菠蘿,有居民過來看,不削皮就不買,阿泰快速學會了如何用菜刀削皮。
特殊的日子里,屬于連鎖店的標準化,就這樣被社區輕而易舉地打破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自由而隨意的地攤經濟。遇到講價,阿泰可以抹零或者降價,只要不比進價低就可以——在之前的海底撈,服務員沒有這種權力,他們更多的是給一張通用贈菜券。
畢竟,當下的每一個顧客都顯得那么珍貴,社區群體更成為“兵家必爭之地”。為了爭奪他們,海底撈迅速從極致的店內服務轉換到社區服務?!白畹轿弧钡囊淮?,是有顧客帶著狗來買東西,小狗沒人陪,阿泰替顧客遛了1個小時的狗。
▲ 圖 / 受訪者提供
又一場屬于餐飲人的戰爭開始了。
價格成為能否贏得周邊居民青睞的關鍵。團結湖的大街上,最熱鬧的是以“親民、便民、惠民”為招牌的紫光園。主管阿光說,擺攤一天能賣出去接近200只烤鴨,跟有堂食時差不多,店里一共6個片鴨師傅,都沒休息,全部出動了。100多個服務員,也能上班30幾個。疫情之下,這已經算得上很好的情況。
在金鼎軒的攤前,一個大媽掂量了一下裝在外賣盒里的菜,直說:“你們的份量太少了?!薄偷昀锓萘恳粯拥睦笾ξr球,只鋪了盒子的薄薄一層,賣58元,相較于堂食的88元,已經是6折,但依舊不是劃算的價格。服務員極力推銷,“您回去放在盤里熱了,還是金鼎軒的味道。”大媽擺擺手:“這能一樣嗎,瞎說!”
顯然,在去除品牌溢價之后,連經營邏輯也變得簡單起來。大堂裝修得再精美,如今都不管用了,外賣盒裝著的菜品,似乎只能用“性價比”來衡量。
在這種情況下,北京的中高檔連鎖店的人工、房租成本更高,面臨的考驗也更大?!?021 餐飲外賣商戶研究報告》指出,疫情期間,北上廣深等一線城市的商鋪租金,并沒有因為疫情而有所下降,成為壓在商戶身上最大的重擔。
崔國偉的菜攤旁,313羊莊擺出了冰柜,售賣招牌羊肉,價格不低。服務員小麗說,她站了一個上午,羊肉無人問津,只賣出去了一些便宜的鹵鴨頭和酥餅。崔國偉介紹,雖然賣菜盈利不多,但自己的房租也相對較低,每個月2萬元,或許還能撐幾個月,而這家大型羊肉館,有整整一層樓的門面,每年的房租高達95萬元。
▲ 圖 / 饒桐語攝
因此,對于連鎖餐飲來說,僅僅靠擺攤的收益,顯然無法達成自救目的,更能彰顯價值的是曾經鋪墊過的業務。313羊莊幾家門店的負責人尚國文表示,五一期間,40%的門店流水實際上都是通過外賣業務實現的,其中,90%以上都來自社群的前期推廣。早在春節期間,其門店就已建立了30多個顧客群,每個群都有接近200人。
賈國龍功夫菜的自配送團隊,也在此刻出動了。今年年初,賈國龍功夫菜搭建起一個龐大的自配送團隊,僅一家門店,就配有10余名專店騎手,而在五一之前,單店依靠自配送團隊,一天能送出近800份訂單,而在禁止堂食之后,這個數額還在不斷攀升。擁有蜀海供應鏈的海底撈,轉向則更加輕松一些,正借此機會研發并推出適合家庭場景的預制菜。
肩負著更大擔子的連鎖品牌,表現出更大的創收積極性,也創造出更加多元化的創收方法。隨時去都要排隊的四季民福,如今開通了烤鴨外賣服務,和府撈面、眉州東坡做起了預制菜,從來不愁生意的麥當勞和肯德基,也齊齊向夜市發力,鹵雞架和紅油串串等一系列大排檔類型小吃登上菜單。而在海底撈,創收這項數據甚至已經成為考評店長的核心指標,表現不好的,就可能會被取代。
沒人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持續多久,爭奪戰當然也還會繼續。
降級和落差
盡管阿泰已經習慣了風吹日曬的擺攤生活,但對他來說,落差還是有些大。
形勢變得太快了。就在20天之前,阿泰還坐在電腦前,給領導寫報告,但字還沒敲完,正在隔離中的領導就給阿泰打來了電話,很抱歉地說,最近海底撈經營情況不好,要精簡人員,阿泰只能被下放到門店,做普通服務員。
阿泰很快接受了,疫情之下,每個人的遭遇都變得曲折離奇起來,在餐飲界也是如此。
阿泰是去年畢業的,是北京一所211大學的研究生。在同時收到教師崗和各種offer里,阿泰選擇了進入待遇最好的海底撈當高級秘書,跟著高層領導全國跑,考察門店、談業務、寫報告。
那個時候,全國疫情趨于穩定,餐飲已有復蘇之勢,包括阿泰在內,每個人都覺得形勢會慢慢好起來,給阿泰簽三方的老師也笑瞇瞇的,覺得這個去處不錯,還跟他開玩笑:“我們學校被同學們稱為‘海底撈大學’,你去了海底撈,真有緣分。”然而幾天前,阿泰在擺攤時碰到了這位老師,他戴著口罩也不敢跟老師打招呼,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自己在小區門口擺攤這件事。
▲ 圖 / 饒桐語攝
但哪里才是他們應該出現的地方呢?什么才是他們應該做的事情呢?對于餐飲人來說,這些問題已經沒有意義。現在,漂亮的遠景規劃都消失了,做好眼前的創收和盡可能節約成本,多賺一點是一點,多活一天是一天,已經成為他們最要緊的任務。
當然也沒有人預料到今天的“非常”狀態。通往金鼎軒三層大堂的數十個臺階,這個時候變得有些礙事。有大爺大媽顫巍巍走上去看菜品,服務員們得再三叮囑,“您慢點,小心臺階。”
開了20多年的金鼎軒,是很多城市都有的中式裝修風格老店,裝潢大氣,擺盤精美,大眾點評上覺得它貴或者不貴的人都有,“主要看你注重什么”,它也依舊是北京人正式宴會的好去處。但如今,到了小攤上,擺出來的菜品只能是蒜燒黃魚和紅燒肉,是店里選過合適擺攤的家常菜,而之前,這些菜品都裝在看起來更高級的白瓷大盤子里。主管小孫說,稍微高端些的菜只能被放棄了,比如小米燒海參。
落差也出現在價格上。金鼎軒的店經理陳大年站在大堂前,每來一個顧客,他都要推銷裝在外賣盒里的“金玉滿堂全家?!保俜磸蛷娬{,“原價168元,現在只要88元”。一有人遲疑,他就拿出菜單,展示這道菜在店里的定價,“跟店里比差得遠了,差老遠了?!?/span>
陳大年時常會感到失落,在他眼里,金鼎軒在北京還是一個算“有檔次”的地方,現在卻只能出來擺地攤,“這么弄,你說誰愿意?”
▲ 金鼎軒。圖 / 視覺中國
然而,生存危機下,落差再大,也要接受,激增的外賣商家數量證明了這一點。在北京,有很多生意好的店鋪沒有開通外賣,他們從來不缺食客,一到節假日,排隊也能排3小時。但這個五一,僅在5月1日當天,北京就有473家餐飲商戶通過綠色通道申請上線外賣,上線的新商戶較前一日增長338%。
海底撈也是其中一個例子。此前,海底撈雖然有自己專門的外送平臺,但其門店營收幾乎能夠占到總營收的九成以上,因此很少提供外送服務。然而,在禁止堂食規定出來的一夜之間,全北京的海底撈門店都上了外賣平臺,有了自己的點單小程序,賣火鍋,也賣29.9元一份的冒菜、啤酒和小龍蝦。數據顯示,五一期間,海底撈的外賣訂單同比增長了200%。
“相當于我們自己在跟自己的外送服務搶生意”,阿泰說,不甘心是有的,但沒有人能顧慮這么多了。阿泰的門店里,一共就3輛電動車,全是征用員工的,都出動來送外賣。遇到沒有鍋的客人,就把店里的電磁鍋拆了,找個大紙箱子送過去。
凜冬之下的一溜兒小攤,代表各類餐飲站上了同一條起跑線,家大業大的連鎖餐飲再也無法安于一隅。海底撈一家門店的店經理江波,甚至開始向周邊社區推銷盒飯和團餐,“以前誰知道我們海底撈還能賣盒飯?”鄰近的核酸檢測點是他的首選,先送酸梅湯,送到周圍都熟悉了,再問需不需要幫忙提供員工餐。
曾經有過的架子都要放下了。老板們、店經理們、主管們,如今都上了一線,曾經在餐廳里很少看到的角色,如今在搭棚子、賣力吆喝和顧客討價還價。“咱們擺攤的目的不就是多點收入嘛,只要能賣出去東西,啥不行,是不是?”陳大年說。
▲ 圖 / 視覺中國
餐飲人的退路
阿泰還是打算離開餐飲行業了。擺攤閑下來的時候,他會拿出手機,檢索新工作的招聘信息。領導承諾他,情況好了,還可以回來。不過阿泰覺得,希望很渺茫了,他需要找別的后路。
下一份工作,目標是國企,總要安穩些。當初找工作時,這些看起來有些“沒意思”的工作,都不為阿泰所考慮——他是學人文專業的,但不想當老師,只是因為擔心“不能染發和穿有些夸張的衣服”,在海底撈的工作讓他感覺到自由。如今,阿泰想起去年找工作的過程,他猶豫很久,說出了遺憾,“應該都去試試的”。
對包括阿泰在內的餐飲人來說,這顯然是反復無常又迷茫的一年。剛進海底撈的時候,阿泰沒有想過要離職,“甚至想在這待到死”。前3個月,阿泰按照常規到門店學習,整個門店人滿為患,一家店一個月能盈利80萬元,阿泰又忙又開心,“原來這就是連鎖餐飲的龍頭企業”。對于第一份工作,他傾注了足夠多的心血,也對強調“民以食為天”的餐飲行業抱有期待。
整個形勢看上去也是明朗的,餐飲新消費一度是最熱門的賽道,從融資不斷的麻辣燙,到開起概念店的重慶小面,每一處都翻滾著投資者的熱錢。上市的奈雪、罵戰中的茶顏悅色、住在熱搜上的文和友和墨茉點心局,熱度更是從未削減。然而,形勢卻在突然之間急轉直下,餐飲回到最原始的經營方式,被熱鬧吸引進來的人們,又陷入當下的落寞中。
▲ 圖 / 視覺中國
經歷了這一年,阿泰說,自己最大的變化是從“安心”到“有些不確定”了。從去年年底開始,海底撈就開始裁員,到自己,已經是第三波。阿泰本來以為,自己的碩士學歷在整個職能部門都算得上高,能夠躲過這波動蕩,但事實卻是每況愈下。
疫情依舊是那只最難以把握的黑天鵝。阿泰之前負責海底撈在全國各個門店的抽查工作,去年還能隨心所欲地選擇城市,但疫情一波一波襲來,他最關心的事情變成哪個城市不帶星,去考察能不受影響,最終成為一個躲著疫情跑的人。
從今年年初開始,西安、深圳、上海等幾個海底撈門店最多的幾個大城市,都陸續因為疫情而停擺,短則數十天,長則兩個多月,還沒有從關閉300家門店中緩過勁來的海底撈,在新一輪的疫情中再次元氣大傷,全國平均翻臺率降至不到2.0。這也意味著,連鎖餐飲無法再成為餐飲人最為安全的避風港。
疫情也把很多東西變成了未知數。年初,崔國偉在店門口貼出了招聘啟事,他想著,開年之后最缺人,自己得多招幾個員工,但人還沒有招到,疫情又來了?,F在,招聘啟事又不敢摘下,“萬一馬上就好了呢?萬一那個時候缺人,一下子招不到該怎么辦呢?”
連賣菜也不能安穩。前一天晚上,崔國偉把需要的菜發給熟悉的菜販,第二天一大早,開半個小時的車去拉回來。有的時候,菜販們運菜的車會卡在某個關卡,崔國偉也只能空手而歸,一天沒有營收。
不是所有人都像阿泰一樣有退路。動蕩狀態下,更多的餐飲人只能選擇接受,餐館里的服務員們也只渴望能夠上班,哪怕是出來吆喝擺攤,也是好的。天眼查數據顯示,在2021年,北京餐飲相關企業注冊資本在100萬以下的企業注銷占比達到66.71%。這樣的結果是,工作越來越難找了,找工作的地方少了。
沒有堂食的日子里,擺攤用不了這么多員工,紫光園的主管阿光,要在100多位服務員里,挑選活潑一點的、漂亮一點的,“適合賣貨”,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能被選中,“都是出來掙錢的嘛,誰不想有工資?”
▲ 圖 / 視覺中國
情況真的不能再更差了,大家變得有些小心翼翼起來。阿泰擺出的商品售價不貴,5塊錢一斤的西瓜,10塊錢一個的菠蘿,都來自海底撈自己的供應鏈,“別的東西不敢賣,這個節骨眼,不能再有什么食品安全問題了”。
5月一天的午后,熱鬧的人群剛剛散去,紫光園就被貼出了疫情防控停業公示——由于擺攤時,顧客們的間隔距離不到一米,紫光園被要求停業三天整頓。這下,攤也擺不成了,服務員們張羅著,把剩下的食材、烤鴨架、餐車和大帳篷都收進了店里。
對面的金鼎軒主管,聞聲趕過來看,問發生什么事了。不到5分鐘,金鼎軒的攤前,就掛上了寫著“請保持一米距離,謝謝配合”的紅色塑封紙。
▲ 圖 / 饒桐語攝
(應受訪者要求,文中人物皆為化名)
參考資料:
1. 餐企老板內參《最近,北京餐飲都在擺攤 》
2. 餐企老板內參《五一期間外賣流水達堂食40%,這家企業做了這些》
3. 中國青年網《北京繼續暫停堂食,2300余家商戶極速上線外賣服務》
4. 餐飲界《2021餐企注銷增速高達65%,超100萬餐廳倒閉,餐飲業何去何從?》
5. 新京報《海底撈楊西貝:優化外賣,盡可能還原堂食體驗》
6. 巨潮WAVE《餐飲業的寒冬,一波三折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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